人类文明存在了数千年,曾出现过多少如群星般闪耀在历史天空上的“天才”,而回顾文明的脚步,你会发现从 希腊 文明时期的雅典;到宋代鼎盛时期的杭州,再到今天的硅谷……天才总是伴随着时间和地理环境的起伏扎堆诞生的。
什么是天才集中产生的必要条件?我们是否能借助历史,促成他们的再度快速繁盛?
几百年来,希腊之谜难倒了众多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希腊人自己更是对其望而却步。问题在于: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在希腊?为什么这样一片并不特别只是充满光的土地能孕育出这样一群独特之人?著名古典学者汉弗莱・ 基托形容这群人“不算幽默,不算有权,做事也不算有序,但却对生活的意义有独到见解,他们首次证明了人类思想的伟大”。
不过,这段辉煌的时期并未持续太久,“古典希腊”时期仅仅维持了186年,而这段时期的巅峰阶段只有 24年,前后是两次战争。在人类历史上,这段时期就像是夏日天空的一道闪电,或是烛光摇曳的一瞬间。可是为 何如 此短暂?天才就是在平凡时刻中酝酿、成长。西格蒙德・ 弗洛伊德在维也纳朗特曼咖啡厅细细品尝他最爱的海绵蛋糕,爱因斯坦坐在位于伯尔尼的瑞士专利办公室里看向窗外,达・ 芬奇在佛罗伦萨闷热、布满灰尘的工作室里擦掉额头上的汗。这些有着伟大思想、改变世界的天才们都在各小地方经历着平凡的事情。就像政治家一样,所有的天才都是本土的。
国家独立有利天才诞生?特殊地形分割出无数天才培养皿
很多年前一位 澳大利亚 人类学家提出,现代雅典人的祖先并非柏拉图,而是柏拉图几个世纪后移民过来的斯拉夫人和阿尔巴尼亚人。这一推断的提出一度在希腊引起了骚动,希腊人拒绝任何挑战他们是柏拉图子孙的说法。“我们是古希腊子孙的事实毋庸置疑,”希腊一位政治家表示,“我们连坏习惯都一样。”
都是些什么坏习惯呢?古希腊人可不是天真单纯的政治家,他们会花一整周的时间庆祝奇奇怪怪的节日,开怀畅饮,绝不勉强与不喜欢的人发生性关系。尽管有这些坏毛病,古希腊仍超越了其他文明。或许正是这些特殊习惯使希腊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
希腊如此多分支的主要原因在于其特殊的地形,众多小山和岩石形成自然屏障,像是在大陆上隔出一个个独立岛屿,不同文化得以繁荣发展。也多亏了这些自然屏障。大自然不喜欢单调也不会青睐独裁。在长期分化的过程中,人类实现了巨大创新和进步。
丹尼列夫斯基法则认为,国家独立(哪怕是很小的国家)更有利于人类充分发挥创造才能。这不无道理,把世界看作培养各种思想的实验室的话,那自然是越多培养皿越好。
雅典的地缘秘密:“盛产”天才很简单
在希腊,有一个“培养皿”十分独特―雅典。雅典这座城市培养了包括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在内,数量比世界任何其他地方都多的天才(恐怕只有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能与之相媲美)。但是当时的人们很难发现地形的独特优势。最初,人们并不认为那些岩石、山地是肥沃之地,就连柏拉图也称之为“无形的如柴骨架”。雅典城很小,人口跟今天的美国城市威奇托、堪萨斯差不多。相比之下,古希腊的其他城市要么大(如锡拉库扎),要么富(如科林斯),要么强(如斯巴达),却没有任何一个像雅典这样天才辈出。
全民健美身材是种怎样的体验呢?雅典人靠走路提升大脑 清醒时只有半小时在屋里
希腊人很清楚自己行走的目的是什么。很多天才都有一边走一边思考的习惯。查尔斯・ 狄更斯写作《圣诞颂歌》时,曾在夜深人静时在伦敦走上15至20英里,一边走一边思考故事情节。马克・ 吐温也常常行走,尽管有时走路并不一定能思考出什么结果。他一思考就开始来回踱步,马克・ 吐温的女儿回忆道:“有时候,父亲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然后就好像有另一个灵魂进来了一样。”
最近,有人开始用科学的方法研究行走与创新之间的关系。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玛莉莲・ 欧佩作和丹尼尔・ 施瓦做了个试验,试验结果在《实验心理学杂志》上发表,证明了古希腊人的行走是十分有益的。行走组的创造力比坐着的人“稳定地高出很多”。
在充满新鲜空气的室外行走与在室内跑步机上盯着白墙行走的效果一样,创造力都比坐着的人高出一倍。此外,提高创新能力不需要大量行走,在任何地方走上5至16分钟就够了。
古希腊没有跑步机,所以人们常在室外行走。实际上他们不管干什么都在室外。房屋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家,顶多算个落脚的地方,每天醒着的时候只有30分钟会待在屋子里。除了这30分钟,希腊人会去市场,去健身房或摔跤场锻炼,或去城市周边的山上散步。他们不会觉得这些是业余活动,因为他们不会把体力运动和脑力运动分那么清楚。著名的柏拉图学园是现代大学的起源,这地方外观看起来更像是运动场所,不像学习知识的地方。在希腊人眼里,身体和思想是不可分割的统一整体。光有聪明的大脑没有强健的身体不够完整。不仅如此,雅典人也不关心他们吃些什么,也不会在意吃多少。他们摄入的卡路里特别低,古希腊早期讽刺作家阿里斯托芬表示,雅典的食物让他们保持苗条的身材和睿智的头脑。
12世纪的杭州奇迹:文化天才云集却不见痛苦焦虑
每一个天才之地都孕育着毁灭的种子,我相信希腊人很清楚这点。尽管他们不知具体何时辉煌之日会结束,但他们同意希罗多德所说的“人类幸福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人类天才也是如此。雅典衰亡之后,天才因子飞到了几千英里外的东方,那里出现了与之不同但又同样精彩的黄金时代。
我仔细研究过中国的宋朝(公元969―1276 年),那是一个繁荣的时代。宋朝首都杭州是当时世界上最富裕、人口最多、最具创造力的城市。欧洲人忙着在头发里捉虱子、想着中世纪何时结束的时候,中国人已经开始进行发明创造、吟诗作画,改善生存环境。
那个鼎盛时期有着鲜明的亚洲特点:天才并不追求一蹴而就,更注重逐渐进步。那是一个充满创新的时代,鲜明的特色有力地冲击着传统基石。虽然中国在当时所取得的成就没有西方那种咖啡因色彩,但可以说毫不逊色。杭州这座城市虽不像雅典有着庄重的哲学色彩,但在艺术、诗歌尤其是技术等方面取得了卓越成就。在那个古老的时代,杭州改变了整个世界。
在经济、卫生、教育、文学等各个领域,中国都领先于欧洲。当时,中国生产世界上最好的纺织品和陶瓷,是首先使用纸币的国家。
宋朝时期涌现出一批哲学天才。佛教和儒家思想融合呈现出一片包容的氛围。 法国 汉学家、历史学家谢和耐(Jacques Gernet)对中国宋朝颇有研究,写过大量相关作品,他说,在中国天才身上丝毫找不到遭形而上学纠缠的痛苦和焦虑。
这一时期还涌现出大量艺术作品,当今各大博物馆珍藏着当时的诗画真迹。那个时代的人民不仅在美术方面成就斐然,而且对于交谈艺术也有独到见解。谢和耐因此得出结论:中华文明孕育了最具文化特色的人类群体。宋朝相当于中国的文艺复兴时期,而杭州则是当时的佛罗伦萨。杭州跟雅典一样也是一个 商业城 ( 600306 , 股吧 )市。在市场上可以买到五花八门的东西: 印度 犀牛角、非洲象牙、珍珠、水晶、檀香木、樟脑、丁香、豆蔻等。两座城市都位于商品和思想的十字路口,吸引着国内外的游客。杭州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是娱乐场,谢和耐在书中写道:“杭州这座城市处处哄闹,让人联想起雅典市集的场景。”
我似乎找到了规律,天才之地往往都不平静,少不了吵闹声。
每一座城市都会有某个标志,让人回顾历史的模样。西湖就是杭州的标志,自 12 世纪以来,西湖一直都是杭州人民的骄傲。那么杭州成为天才之城,西湖在其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呢?尽管天才大多涌现在城市当中,但人们的创意大多源于自然。大城市不会割断与自然的关系,人们有机会频繁与大自然亲密接触。比如纽约的中央公园、维也纳的森林、东京的皇家花园,等等。 若一座城市与大自然隔离,必定死寂一片,创意无处激发。不过,马可・ 波罗可不太看好杭州的男人,认为他们没有阳刚之气,“皇帝太宽容他们,这些男人连武器都不知如何使用,家中也没任何武器”。不过,是马可・ 波罗多心了,武器在当时没那么必要。那时的杭州处于黄金时代,就像伯里克利统治下的雅典一样,一片和平。
硅谷天才梦工厂:需要一点简单粗暴的乐观主义
硅谷能否名正言顺享有与古代雅典、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中国宋朝杭州一样的殊荣?有些人可能又会大声反对,但硅谷至少达到了天才的一个重要标准―影响力。我们的生活方式和25年前截然不同,很大程度上归功于硅谷,很多产品和理念在硅谷得以发明或完善。
硅谷的与众不同还体现在其他方面。首先,硅谷并不是一座城市,只是郊区的一块延伸区,这是连加利福尼亚的阳光和数字化技术都没法掩盖的事实。要说美国人有什么财富,那就是乐观主义。适度乐观是天才的品质之一。且不说如何孵化天才,更为乐观的科学家都要比同行更具有创造力。一项调查显示,乐天派雇员的创造力要高于消极员工。最具乐观主义的当属硅谷了。“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乐观主义。”一个当地人如此形容道。要是在别的地方,新点子会被一大堆不能实现的理由淹没。但在硅谷不同,别人会挑战你,“为什么不试试呢?你还在等什么?”就是这么直截了当。
经过这些探索,我脑中浮现一个更大的问题:我们能否建造出一个天才之地,不仅是硅谷,还有雅典和佛罗伦萨?这是否与想要生硬制造彩虹或创建和谐家庭一样,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美好期许?我们是只能坐在这里等,等待天才像莲花一样慢慢孕育生长,还是能够加速他们的到来?
作者[美]埃里克・韦纳
出版中信出版社
定价48元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与网无关。网站对文中陈述、观点判断保持中立,不对所包含内容的准确性、可靠性或完整性提供任何明示或暗示的保证。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承担全部责任。
最新评论